观影聊心永远奋斗在获得尊重和认可路上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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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聊点精英律师

本期作者:特邀心理咨询师乔丽莹老师

最近被热播的电视剧《精英律师》虽然从法律专业人士的视角被各种诟病,但还是可以看得出编剧刘彤的用心,以及其想传递的法律理念“法律的功能不是为了挑起争端,而是要制止争端;不是要制造分歧,而是要阻止分歧;不是要混淆是非,而是要以公允的态度、准确的措辞提供确切的事实”。陈彤将近年来现实生活中被大家热议的各种案件与其法律理念相糅合,形成了剧中一个个扰动你情绪和思考的法律案例,而在其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真实的灵魂。

今天想给大家聊的就是这样一个有趣的灵魂,活泼耍宝的男二何塞,很多人都对其演绎者田雨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田雨演活了何塞这个角色,的确有田雨长期以来的努力用功,以及对于人物的深刻理解,何塞在剧中从一开始和罗槟的争争斗斗到后期的两人一起合作并肩作战,守护着他们为之奋斗的权璟,守护着他们为之坚持的梦想和理念,何塞之所以成为今天这样的何塞,固然有影片对角色的全力塑造,但是也有其成长背景的必然结果,我们今天想聊的就是这个。

你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

可以看得出剧中穿插着一些何塞成长的背景片段,我们可以先来看看:何塞的父亲何嘉一,可以说是法学界的权威泰斗级人物,权威到什么程度?曾经参与过多部法律的制定,知名的法学教授,桃李满天下,遍布各大法院、检察院、知名律所,甚至现任律协主任也是他的学生,我们的主场权景律所的创办者之一封大主任也是何老先生的学生,其后辈罗槟、何塞也曾经是何老先生的学生,这样来说大家或者可以理解一下何老爷子的权威所在了,大半个法律界都得尊其一声何老也不是开玩笑的,这就是我们可爱的塞塞的父亲何嘉一,一个让塞塞永远无法超越、无法企及的法律业界大佬。

一个永远无法超越的父亲对于一个孩子而言

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他将意味着一场永恒不灭的灾难

在第3集的时候有一个很小的场景是这样的,一个客户在得知何赛是何嘉一的儿子后,不阴不阳说到,“所以你从来没有输过官司。”这句话的信息量相当之大,何塞尴尬而努力的辩解到,我赢的所有官司跟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父亲甚至不想我做律师,甚至为此表达如果客户是因为这个关系才找他的,他就不接这个案子了,马上就准备拎包离开了。

从这个片段中我们看到了什么?又感受到了什么呢?

我们看到了无论何塞怎样努力,都将永远生活在父亲强大的光环之下,无论何塞怎样努力,都会被别人冠以何嘉一儿子的名讳。这将意味着永远没有人看到真正的何塞,永远没有人看到你背后付出过怎样的艰辛和努力,你所有的成就都因为你有一个好爹为你铺路搭桥,你看似不需要付出就可以获得比别人更多的成就,而面对世人的恶意猜度、冷嘲热讽,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可以云淡风轻的做自己呢?这就是一个无法超越的父亲带给孩子的灾难。

何塞毫无疑问是自信的,因为他在业内足够优秀,十佳律师的名号也是靠他自己努力拼来的,他的职业性是被大家广泛认可的,在父亲去世后,他很快的调整情绪回到律所,回到他的工作服务当中,我们听到一个悲怆的说法:“在我的家庭教育中,生死都是小事,只有工作,才是唯一的天大的事。”他平静的讲到:“我们正在谈专业的事,不要谈和专业以外的事。”这就是他对工作的态度,这就是他的专业性,无时无刻不容置疑。

然而何塞也是自卑的,也正是因为他深入骨髓不可觉察的自卑,才会使他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活的斤斤计较。“我是对的”,“你要尊重我”,“我是值得被尊敬的律师”,不惜为了一句歌词,“我最珍贵的财产”还是“你最珍贵的财产”,和封印纠缠到让佛系的封印都感到无奈的程度。

何塞身上这种混合着自信与自卑的两极化差异有着莫名完美的结合,同时也有着无法调和的致命冲突。

何嘉一

塞塞和罗槟的关系展开是源于对一个客户的不同看法,塞塞认为法律的基本是公正,人与人是平等的,不尊重法律的客户完全可以不接,塞塞的耿直和计较,固执和呆板被田雨展现的淋漓尽致,“我是有原则有底线的,我应该被尊敬的”塞塞如此说,塞塞的内心最渴望的就是被尊敬,塞塞异常执着在意他人对自己的态度。走出封印办公室后的塞塞找到栗娜,寻求着栗娜对他的肯定和认可,而栗娜一语道破“你太在意别人的态度了”。这时代替的外卖小哥来送的外卖的戴曦到了,因为送餐迟到,塞塞和戴曦就意外和过失在律所大堂又掰扯了起来,最终塞塞假意取消订单,戴曦怒骂塞塞后愤然离去。

排除影片需要把主人公的性格特点迅速展现出来的部分,我们其实可以对塞塞的性格特点窥见一斑,执着的坚持着自己对于法律的解释,不断的寻求着身边的人的尊重和认可,领导、同事、朋友,甚至只是一个送外卖的陌生人。

其实剧中的何塞从某个层面上来讲,可以说是一个悲剧式的人物,可悲的地方恰恰就在于他的一生都在寻求着父母的接纳和认可,甚至已经到着魔的程度。若是追根溯源,我们也可以在后面的故事情节中看到,让我们继续往下看。

影片33集快要结尾的时候,塞塞和栗娜在资料室的对话,把一个压抑多年的塞塞展现在我们面前。

塞塞对栗娜说“你自以为你了解所有人,包括我,其实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在很年幼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了,别人最多是被包办了婚姻,我是连我的人生都被包办了。”

栗娜温柔的问到:“谁包办你了”

塞塞愤怒的按下订书器并大声吼出“我父亲!”

继而愤怒的继续表达着“他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让我明白,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我要么做律师,要么做法官,要么做检察官,总之,我只能干这个事,子承父业,别的事情,艺术、唱歌、跳舞,那都是其他孩子要做的事情,所以我就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由我父亲做主,他一手包办了我的一切。”塞塞继续不停的订着文件。

可以看得出剧中的何塞是真的哭了,再次感叹一下,不得不说田雨演的真的很好,把何塞的愤怒、压抑、无助、绝望表达的淋漓尽致。而后就是塞塞拿着个人信息表对着实习生们一通愤怒的胡乱发泄。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一生都被规划好的人,一个对于自己人生从来没有主权的人,甚至连梦想都是灰色的人,那样的挣扎与痛苦。

在科胡特的自体心理学理论里有这样一个概念叫做自恋式暴怒,刚好可以用来理解何塞的这个情况,故事的背景是何塞在试图和蓝兰的情感连接失败之后,内在所产生的无法承受的挫败感和自体的碎裂感,这时的何塞内心是崩溃的,脆弱哀绝又极度羞耻,使其无法承受和面对,进而以一种毫无理由的无法理解的暴怒释放给下属。

何塞与罗槟

人类的出生总是带着神话般的色彩,与母体分离之初,我们并不能意识到我们已经离开了那个柔软温暖且舒适的母体温床,在母体内残留的母婴一体的感受仍旧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影响着我们,就像我们饿了只要张嘴就要有甜美的乳汁送上,我们的不舒服是不存在的,外界需要根据我们自己都不懂的哭声马上做出适当的反应予以调整,以保证的我们可以像在母体内一样的舒适感。这个阶段的我们也有一个很美好的名字,叫做全能自恋阶段,就像你是神,无所不能的决定这这个世界的存在与毁灭。

然而随着我们慢慢的成长,开始遇到无论我们如何哭喊叫闹,妈妈都没有办法理解我们的时候,开始遇到妈妈对我们的要求无能为力永远无法满足我们的时候,当我们经过视觉悬崖的阶段,我们才开始真的意识到我们和母亲是不同的个体,是独立存在于这个孤独的世界上的灵魂。

在全能自恋时期,母亲不是母亲,母亲只是被看作我们内部自我部分的外部客体,用来表达内在自我的外部客体,或者内部执行自我功能的外部客体,实现内部自我的外在延展功能,我们也有一个专属名词给到这样存在的她们,叫做自体客体(自我客体),亦即满足自己愿望的他人,代表自己利益的他人,请展开你的想象,尝试理解这个名词最为核心的重要部分,是对方在你眼中并不是一个人,而只是满足你内部某种需求的功能性存在。

在成长过程中的你

也随时可能会变成为父母的自体客体

在满足父母未完成的愿望时,明明你更喜欢画画,可是妈妈曾经的梦想是弹钢琴,于是你不可避免的学习了弹钢琴;

在父母婚姻的硝烟中,成为被双发拉拢的战友,最残忍的一个画面,万一双方战争以离婚告终,孩子永远要面临的问题是你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在为了父母的面子而成为一个别人家孩子的时候,就像塞塞,成绩优异、听话懂事、一路按照老爸要求的样子,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律师。看似风光无限的外在,实则空空如也的内心。

在生命最初的婴儿是没有自我的,常常是由父母来代替婴儿的自我,父母常常是按照自己的想象出借他们的自我来对待婴儿,从而使得婴儿按照这样的父母习得了适应这样父母的自我,使婴儿开始有了粗浅的自我的概念。从这点上来看,婴儿最初形成的心理结构形成了自我,是对父母这个自体客体产生了反映,反映了婴儿的需要和价值,婴儿学习了这种态度,逐渐形成了对待父母和自我的概念,所以和双亲交往的过程中通过双亲这个自我客体才逐渐形成了自我的概念。也可以这样讲,婴儿参照父母的自我给予的反映,某种程度上说父母是诱导的,婴儿只是跟随父母所给定的方向,逐渐铸就了自我观。

简单的说,父母觉得婴儿是怎样的,然后就会使用对待这样婴儿的态度来对待婴儿,儿童又从父母的态度中习得自己的自我,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父母按照自己的想象来对待婴儿,婴儿和父母的互动中间习得了这种自我,逐渐塑造了自己的自我观,现实生活中父母这个自体客体日复一日的诱导,前提是父母足够敏感可以按照婴儿的要求来调整自己的态度,反映着婴儿的自我观不断的积累,当自我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用自我代替父母这个自体客体,可以形成稳定真实的自我。

而稳定真实的自我就是可以知道自己有多好,也可以知道自己有多差,可以切合实际评判自己的能力,具有这样自我的人就有具有建立成熟的人际关系的能力,不是认为自己好的像一朵玫瑰花或者坏的像豆腐渣,他可以清晰客观的知道自己的优缺点各是什么。当人的自我可以是现实的也是真实的时候,人际关系的处理就是比较切合实际的,与人际建立联系是比较容易的,人际关系的不良情况就是在关系当中,你要么是过高的估计自己,要么就是过低的估计自己,不符合你的真实自我,这样人际都会出现问题。自我人格健全的人应该是自我客体日复一日比较有利的情况下真实的形成的,长大以后才可以形成成熟的人际关系能力。

可见何塞不是的,在整部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到何塞其实没有什么朋友,他自己也在影片中说到我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我很看重和罗槟的友谊,所以罗槟才能用从我的好友名单中把你删除而戏谑的威胁到何塞就范,一方面说明塞塞是很看重友谊的,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了解到何塞的成长之路的孤独,可以看到何塞人际关系的僵化。

这对欢喜CP的渊源是这样的,开始是同学,后来做了同事,二人亦敌亦友,但是,何塞也讲到只要二人见相同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何塞是在附和罗槟,而且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是二人意见不同的时候,所有人就都不相信何塞,而且会说罗槟他不是这样的人,何塞为此非常的愤怒和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罗槟不是这样的人?

在遇见蓝兰之前,何塞可谓是不知情为何物之人,几次和蓝兰用餐都是不欢而散,我们在看影片的时候会觉得是一个又一个有趣的梗,可是羞涩的何塞难道不痛苦吗?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所为何事就把对方搞生气了,这样的人际沟通如何能走进亲密关系?

何塞负责全律所的实习生的管理,然而,因为何塞的迁怒就把自己的实习生开除,他不知道下面的实习生也是有派系站队的,如此种种恰恰向我们展现了一个人际木讷的何塞。

不得不说能把身边人搞的都不愉快,何塞也是有能力的。

如果你已经预设立场你已经做不到公平

自体心理学开创者科胡特认为普通的成人都具有自恋的倾向,也就是说我们都具有自恋的倾向,我们都需要不管童年期以及成人以后,我们终生都在寻找来自外界客体的认可和赞许,我们都在寻找代表我们自我或者执行我们部分自我功能的客体,也就是说我们都需要来自自我客体的认可和赞许,所以成人都具有自恋的倾向,而这种自恋的倾向推动了我们去寻找这样的自体客体。

如果得到了这样的自我客体的认可和赞许,那么这样的自我就相对健康,这种对于自己自恋的倾向就是相对健康的自恋倾向,这种健康的自恋倾向可以激发人的励志、创造、幽默、同情等优质的品质,因为拥有一个恰如其分的自我或者自体客体的呵护就会尽可能的把面对困境产生孜孜不倦的奋斗的精神和创造力。

如果没有得到,或者说没有得到自体期待的人的认可和赞许,那么终其一生无他,将始终奔跑在这条获得认可的路上而不自知。

在影片34集中,何嘉一发病住进ICU,何医院,在问过病情得知无大碍后,塞塞想姐姐和妈妈先回家休息,自己留下照顾爸爸,医院走廊遭遇了姐姐气愤的训斥,而塞塞和姐姐的对话,也让我们对父子二人了解更多。

曾经是爸爸逼着塞塞去学习法律专业,而塞塞的梦想只是做个周游世界的小导游,塞塞认为做导游光荣,做导游是他喜欢的,而爸爸却只让他从事和法律相关的工作,而法律行业中最为自由的就是律师。

即便父亲还躺在病床上,塞塞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和姐姐讲着道理,塞塞压抑的说着:“父亲年轻的时候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从来不听别人讲道理,只有他给别人讲道理,他就是道理本尊。”

那何老爷子缘何会住进ICU呢,按影片所讲杜飞案的听证会功不可没,我们再来回看听证会上的何塞发生了什么。

当何塞看到何嘉一座位的牌子,表情已经开始不自然了,当何老众星捧月的到达现场,何塞瞬间表情纠结的离开,跑到厕所狂吐不止,当何老已经开始发表观点后,何塞才表情苍白的回到现场,这是何老的表情也很有意思,很难揣度这个父亲的心思,吃惊?嫌弃?

听证会现场各方观点争论不下,何塞和父亲站在了不同的观点上“那就要看我们如何确定什么是更大的利益,以人为中心的发展理念,这是政法工作的指导思想,我们认为司法的原则和宗旨就是以人为本,保障人权”

这个案件的原型是众所周知的电影《我不是药神》的故事原型,慢粒白血病患者陆勇代购抗癌药的真实故事,当然大家也知道这个案件最终从法律的角度是推动了《药品管理法》的修订,而这次听证会所想呈现的就是这次推动性事件。

何塞在听证会前的反应真实到就像小时候的我们,做错了事情以后提心吊胆,又不敢面对严厉的父亲的惩罚,弱小之我们面对强大之父母,那是在我们成长中都会发生的时刻。呕吐,是我们最真实的身体反应,在高压、紧张之下,想把所有情绪吐出去,按照影片的情节我们看得出,何塞似乎从来没有违背过爸爸的意愿,而这一次为了他心中的正义最终选择了站在父亲的对立面。相信这也是父亲一直以来父亲对何塞的教导,所以在何塞心中存了父亲的正直正义,每当关键时刻,促使我们做出选择的恰恰这种根植于早年的本能。

对于父亲,对于如此强大的父亲,何塞从来都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反抗,可以不听命于父亲,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可以有自己的立场,甚至有一天可以和父亲对抗,当他按下内心的挣扎着,当他站起来要表达的时候,他不敢抬头看向父亲,他的内心是胆怯的,但是当他和父亲做着一样维护正义的事情的时候,他不再胆怯,因为他相信,内心那个从小教导他正义的父亲是会认可他的。所以最终他们推动了法案的修订,所以,内心的小孩仍旧没有长大,但是,他开始对自己有了新的理解。

鸟如果太爱惜羽毛就只能关在笼子里

后记

在科胡特早期的论著中曾经写道:“孩子需要母亲眼中反映的光辉来维持自恋力比多的充满......,相反,如果目光暗淡必然神伤,母亲梳理,冰冷的目光,将把一个孩子遗弃在空寥的宇宙之中,永远找不到回家的归途。”

科胡特说,一个人是由理想所前导,而为雄心所推动。这有两个清晰的位置,一前一后。在后期,科胡特实际上添加了第三个位置,或左或右,同性、陪伴的位置,即与技能相关的第三极。

每个位置上有一个人。在个体内在,存在于自体与客体之间的一个区域或实在。它是所有僵化反应的源头,承载了无数创伤,同时,它也提供了不断更新的可能,它既封闭又开放,心灵由此稳步向前。

我们终生都在寻找三个朋友,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在左右,换个说法,我们都在这三个位置互相滋养。

--摘自《自体的分析》

精英律师

▏▏观影聊心▕▕

这是一个简约不简单的专栏

只是想分享一些个人喜欢的影视作品

因为,心理学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

但,我们的生活却处处充满心理学的味道

结语:电影即人生。

始于深耕,精于细作,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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